2008/11/23

相濡以沫

天我生日,24歲生日,我和炸醬麵一起去國家戲劇院聽雲門舞集的「花語」。

最近我的心念常常懸在 K 的身上,想著要怎麼接近她,想著晚上要怎麼約她單獨和我吃飯,想著要怎麼討她歡喜,想著想著,滿腦子都是她!這樣的「我」,喪失對自己控制權的「我」,是我非常厭惡的。

昨天下午,老王的女友陸北一爸爸給她兩張雲門在國家戲劇院的票,一千兩百八,一樓13排的位置,但是因為陸北一要去補習,所以把兩張票給我,希望我可以約到 K。經過三番兩次、不屈不撓的邀約後,K 終於(勉為其難?)答應了。

五點多的時候,我遇到卓三圈,他說:「K 說你約她去看雲門舞集。但是她比較想去夜店,現在她不知道該怎麼辦!」這句話讓我的心在淌血(呵呵~Why so serious?),我心想:「反正流血歸流血,又不會流到死掉,有免費的票,隨便都可以找到別人陪我看。」因此我先讓卓三圈約芳芳,但是芳芳沒接電話,接著我再約吳高個(那天下午剛好跟吳高個聊到村上春樹,很高興可以遇到同好),他很想去,可是每個禮拜五晚上都要接小孩,本來想約 Su 的,最後一轉念,約了炸醬麵。

七點多,要準備出發了,我看到 K 跑到我們這邊聊天,我心裡更不是滋味,所以匆匆忙忙地換上鞋後就跑到國家戲劇院。到了戲劇院前的台階時,接到 K 的電話:「你怎麼不見了?!」這才知道原來 K 根本沒跟卓三圈說想去夜店(真的沒說嗎?其實我也不知道!)真的沒特別想去嗎?我覺得十個人裡面,應該有七八個人都會想去夜店,剩下兩個也不一定想去看那不知所云的雲門啊!假如我去跟 K 確認她到底想去哪邊,似乎會非常的尷尬,因此我才決定自己和炸醬麵去。

這是我第一次到國家戲劇院看表演(也幾乎是第一次看現場的跳舞),當垂幕拉起時,滿地的鮮紅花瓣,時大時小的風,搭配燈光,讓我雞皮疙瘩掉滿了好幾地!因為位置很前排,所以可以看到每位舞者的肌肉線條,不只男舞者,連女舞者背部的肌肉線條都非常的美。

但是這種感官刺激來個三、五分鐘感覺很震撼,三、四十分鐘都是一堆人在舞台上不知道為啥地擺動身體,像我這種沒藝術涵養的人看了都會想睡覺,但是一想到這場不到兩小時的表演,平均一分鐘超過價值十元,瞌睡蟲就全都不見囉!!

就這樣胡裡胡塗地到了中場十五分鐘的休息時間。

下半場開始,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,地上擺的、天上飛的鮮紅花瓣慢慢變成了黑色棉絮,像是吸塵器裡的髒東西,舞者的裝扮變成白色布袋內褲,之後更幾乎全裸。原本有活力的舞蹈變成殘障的舞步,半拖半拉,皮膚在木質地板拖拉所發出的刺耳聲,再再都讓人感覺到凋零死亡的氣息。近劇末時,舞者先是兩兩一對,互相拖拉、擁抱,最後一群人聚在一起,互相摩蹭,讓我腦中浮現出一個我很喜歡的成語-相濡以沫。

此幕讓我突然想到在捷運上看到的新詩:

讓我們以額頭輕抵額頭
靜靜默念彼此名字
靜靜取暖
2008/10/4 13:44
2008/11/23 10:3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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